第三十六集 中国北洋政府拒签巴黎条约 陈独秀坐牢

  旁白:一九一九年六月二十八日,在全中国人民持续大规模抗争的巨大压力下,在全民族空前高涨的爱国、救国热情的感召下,中国代表团,最终,拒绝在屈辱的巴黎和约上签字,这是五四爱国运动的一个重要成果,是自鸦片战争以来,中国外交史上的一次胜利,这个胜利,是全国人民团结一致与帝国主义和北洋政府英勇斗争的结果,中华民族伟大觉醒的一个重要标志。至一九二二年二月,中日两国签订了《解决山东悬案的条约》及其附约,山东问题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,但日本在山东,仍继续保持相当大的势力。

  105、湖南长沙 新民学会会员读《湘江评论》创刊号

  毛泽东:时机到了,洞庭湖的闸门动了,且开了,浩浩荡荡的新思潮,业已奔腾,澎湃于湘江两岸了,顺它的生,逆它的死。如何承受它,如何传播它,如何研究它,如何施行它,这是我们全体湘人最切、最要的大问题,即是湘江出世最切、最要的大任务。——《湘江评论》的创刊号

  何叔衡:润之啊,辛苦你了。这十几天,一个人写稿,一个人编辑,一个人排版,一个人印刷,硬把这创刊号赶了出来,不容易啊。

  毛泽东:这算什么呀,仲甫先生啊,能够飞蛾扑火,宁愿用坐牢,也要让世人惊醒。我等青年,吃点苦又算什么呀?

  何叔衡:你这一上来就印了六个不怕,写得好啊。世界什么问题最大?——吃饭问题最大;什么力量最强?——民众联合的力量最强;什么不要怕?——天不要怕、鬼不要怕、死人不要怕、官僚不要怕、军阀不要怕、资本家不要怕。漂亮!

  彭璜:痛快!

  毛泽东:大功告成,抓紧时间,把这个创刊号发给各个学校,然后分头去演讲。

  旁白:一九一九年,青年毛泽东,在长沙度过了一个如火如荼的夏天,他担任《湘江评论》的主编和主要撰稿人,指导湖南学联发起湖南各界联合会,组织救国十人团,深入社会、街头发表演讲,广泛发动民众,掀起全社会的营救陈独秀活动。他指出,陈独秀先生是中国思想界的明星,他因为科学和民主得罪了反动当局,他的被捕不仅不能损及他的毫末,反而会留下一个大大的纪念,使他所倡导的新思潮越发的光辉远大。

  106、北京京师警察厅监狱 吴炳湘诱劝陈独秀与北洋政府合作

  吴炳湘:这份《湘江评论》创刊号,这个叫泽东的人哪,不仅把你捧为思想界的明星,甚至还高呼,我祝陈君至坚至高的精神万岁。这也太过了吧!

  陈独秀:吴总监,也许就是像泽东这样的人,将来有一天,会冲垮你们的旧世界。

  吴炳湘:是否能冲垮旧世界,结论为时尚早。我是想告诉陈教授,因为你的入狱,确实给政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,现在几乎整个中国都动起来了,可谓,前所未有。

  陈独秀:意料中的事啊!

  吴炳湘:可这对陈教授并非是好事啊。现在大家都知道,你是政府的头号政敌,许多人嚷嚷着,让我把你交出去,一旦你走出了警察厅,后果可想而知啊。

  陈独秀:无非就是断头流血嘛,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,其犹未悔。

  吴炳湘:不过陈教授啊,你现在可是山穷水尽了。若能与我警察厅,有一些合作的话,或许,还可以柳暗花明。

  陈独秀:打住,你要再说我可要骂人了,你觉得我陈独秀,是那种对自己的信仰可以做出妥协的人吗?

  吴炳湘:哈哈哈哈哈,果然不出所料,陈教授果然是性情中人哪!好,你坚持你的信仰,我恪守我的职责,吃们走着看。

  陈独秀:不送。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,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
  107、北京京师警察厅监狱  高君曼、陈延年、陈乔年、陈鹤年、陈子美、白兰、柳眉探望陈独秀

  陈独秀:好,知我者,夫人也。这段日子我虽然身陷囹圄,心却更加自由放飞,有很多新想法,苦于远处倾泄,简直比拉不出屎来还难受。

  高君曼:你说话注意点,孩子们都在呢。

  陈子美:爸爸,你每天一个人,一定很无聊吧,就让英英陪陪您,说说话吧。

  陈独秀:好,子美,哎呦,这个好,合情合景。我们两个都在笼子里,同病相怜,同室相依。

  高君曼:仲甫,别说这么丧气的话,现在全中国的人都在营救你,你很快就会出狱的。

  柳眉:就是啊,陈伯伯,我爸爸来信说,上海成立全国学联,有人提出口号,说陈独秀不出狱,决不复课。

  陈独秀:嗯,我知道,我感觉现在整个运动中心已经从北京转移到上海了,工人阶级已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,这可是一件,了不起的大事件。

  陈延年:您这在牢记里面,消息也并不闭塞呀。

  陈独秀:我整天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是读书、学习、思考,当然不闭塞了。

  白兰:先生,您都在思考些什么呀?

  陈独秀:最集中的是两个问题:马克思主义和俄国革命。

  陈延年:那只是一个问题,都是社会主义。

  陈独秀:不完全是一回事。一个是原生态,一个是最新成果;一个是理论,一个是实践,两者相得益彰。延年,我还是建议你和乔年,去读一读马克思的著作,尤其是四月六日那刊的《每周评论》,刊登了《共产党宣言》的第二章,可以帮助你们更多地了解马克思主义。

  陈延年:您不说我差点忘了,这是适之先生让我带给您的《每周评论》最新的两期,大钊先生不是不在嘛,适之先生就直接接手了。

  陈独秀:是《每周评论》吗?啊?这是我陈独秀创办的《每周评论》吗?这不是《每周评论》!这是杜威的研究专刊!这个胡适之,他不仅取消了我和守常特别重视的,反映政治斗争的战斗性文章和尖锐的评论,他还撤销了国内大事述评和国际大事述评,两个读者特别关注的专栏。你们看看,这两期全篇八个版面,十刊登的全是杜威研究录。去!把胡适之给我叫来,当面给我解释!

  108、北京京师警察厅监狱 陈独秀在监狱大字报“诸恶莫做”背后写了幅字送吴炳湘

  陈独秀:吴总监,我呢,专门为你写了一幅字,请笑纳,以感谢你对我的关照。

  吴炳湘:春申浦上离歌急,扬子江头春色长。此去凭君珍重看,海中又见几株桑。

  陈独秀:这是苏曼殊去日本之前,在安庆,我送给他的诗。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。按常规,应该有楹首、拦腰和压角,但是在这儿嘛,就按照你们的规矩办。啊!来!

  吴炳湘:哈哈哈哈,哎呀,陈教授,你真是有个性啊,能把诗写在这个上面。

  陈独秀:没有大张的纸了。

  吴炳湘:诸恶莫做,众善奉行,凭君珍重。在下一定好好珍藏,此诗寓意颇深哪。胡教授,我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了,能得如此墨宝。额,你们聊吧,我就不打扰了。

  109、北京京师警察厅监狱 胡适向陈独秀请罪 陈独秀与其辩论,并写了幅字送他

  陈独秀:《每周评论》不谈政治、不谈时事,算什么《每周评论》。

  胡适:不是不谈时事、不谈政治,而是大谈时事,专谈政治。仲甫兄,难道你认为,杜威教授他来华不是时事吗?杜威教授他的专刊不是政治吗?杜威教授他的实验主义、民治思想也都是你赞成的。这就是政治呀!

  陈独秀: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,不过我认为,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要借五四运动的东风,大力宣传,鼓动民众起来,众根本上改造我们这个社会,寻找一条救国救民的科学道路。两个杂志——《新青年》主旨思想启蒙,《每周评论》引导群众运动,两个杂志相得益彰,都要起到这个作用才行啊。

  胡适:寻路确实重要,关键还要讲究一些科学的方法,我以为现在的我们,必须要我研究一些问题,少谈一些主义。仲甫兄,清谈误国,这个道理一定要多讲啊。

  陈独秀:适之,你这个观点值得商榷,没有好的科学主义指导,怎么能研究好问题?你这是舍本求末,你这种观点,一定会遭到守常的批判,对吗?

  胡适:你说得没错,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守常和我在思想上的分歧,是越来越大了,他现在全心扑在了苏俄的暴力革命上面,动辄就是布尔什维克主义,这很危险。

  陈独秀:适之,我们三个人,守常是俄国派,你是美国派,我之前是法国派。不过我现在,越来越倾向于守常的俄国派。你刚才提出的问题,我主张开始辩论。

  胡适:好,我来挑这个头,不过,现在我和守常肯定是对立的,仲甫兄,您站哪一头?

  陈独秀:我也给你写幅字。

  110、河北昌黎五峰山 李大钊与农民田间种麦子

  李大钊:老哥,等麦子下来了,就能吃上白面馒头了吧。

  农民:哎呀,这又是捐又是税的,这麦子也剩不了几个了,平常的时候还舍不得吃,留着逢年过节再吃,平时家里吃的,还是红薯、棒子,这还不够吃呢。这不,多开点地,能种多些算多些吧。

  李大钊:那不够吃怎么办啊?

  农妇:平常少吃点,农忙时候吃干的,平时吃稀的,实在不够吃,就出去借点,借不到的时候,就去要饭吃呗。

  李大钊:老哥,你们想过没有?吃收成这么好,日子过得还这么苦,还得出去要饭去,这,是个什么道理?

  农民:命呗,当牛做马的命啊。哎呀,没办法,比不了你们这些识文断字的教书先生。

  李大钊:当年做马不是咱的命。命啊,得咱自己个儿定啊。

  111、河北昌黎五峰山韩文公祠 陈延年投奔李大钊寻救陈独秀之法

  李大钊:哎呀!其实你父亲的事儿啊,你完全不用担心,他是虽有远虑,但是并无近忧。

  陈延年:什么意思啊?

  李大钊:什么意思啊,你父亲的案子对于他们上面来说,其实是挺棘手的。现在,应该有两种意见:第一种意见,就是以曹汝霖、王怀庆为首的安福系那些被免职了的将领,他们必欲置仲甫兄于死地而后快;另外一种意见,就是新任总理龚心湛,他主张释放你父亲,以安民心;那么总统徐世昌的如意算盘呢?是想把你父亲当作一颗棋子,好和南方政府谈判,明白了吧?三方势力,牵扯甚广。如果你父亲在外头,那么多半会被卷入到政治斗争之中,我估计不死也得扒层皮。但是巧了,他现在在里头,反而避开了这次灾难。

  陈延年:那也就是说,现在什么都不做,反倒是最明智的?

  李大钊:不是什么都不做,而是不能明着做。其实学联,一直都在暗中引导舆论的走向,只要民众的情绪到达一个临界点,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。

  陈延年:那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。

  112、河北昌黎五峰山韩文公祠 李大钊同给陈延年、陈乔年、邓中夏、赵世炎、何孟雄、易群先、柳眉讲儒学、五四运动的启发、胡适的《问题与主义》

  李大钊:一封朝奏九重天,夕贬潮阳路八千。谷为圣明除弊事,肯将衰朽惜残年。云横秦岭家何在,雪拥蓝关马不前。这是韩愈先生上书言政被贬潮州在出京中上写下的著名诗篇。国内呢,纪念韩愈先生的祠堂总共有三处,一处在是河南的孟州,那是韩愈先生的家乡,第二处,是在广东潮州,韩愈先生曾经在那儿做了几年的官,第三处,就是我们河北昌黎了,其实河北昌黎和韩愈先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,只不过是和他的出生地同名,所以在明朝的时候,先后有人建了两座韩文公祠,一座在昌黎县城,还有一座就是在这儿。

  何孟雄:守常先生,大家都说你是批儒大师,您怎么会住在这个尊儒文人的祠堂里?

  李大钊:谁说我是批儒大师?这不太荒唐了吗?

  何孟雄:您和陈独秀先生、胡适先生,不都是批孔的吗?

  李大钊:批孔批的是政治尊孔,我和仲甫兄是非常尊重儒学文化的,仲甫先生对于儒学的传统有很深的研究,我之所以住在这儿,也是为了表达,我对于古代文学大家,韩愈先生的尊敬。最近,我又重读了韩愈先生几篇文章,受益匪浅啊。韩愈先生一生坎坷,为诗为文,直指时弊,发言直率,慷慨陈词,其文章之思想、可以说是光耀千古。同学们,我们今日之抗争,不也是为了给中国铲除弊政吗?所以大家一定要认识清楚了这一点。

  柳眉:守常先生,前些时候,陈伯伯在编辑《新青年》文稿时,就这个内容啊,给章士钊先生写过一封信,谈的就是您这个观点。我记得当时他还念给我们听呢,说要在下一期 《新青年》上发表。

  李大钊:这封信现在还在吗?

  陈延年:警察抄家的时候给搜走了。

  李大钊:提醒你爸爸,到时候把它要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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