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集 周树人创作《狂人日记》获追捧 毛泽东成立新民会 47、我们的读书会不应该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上，传播真理、开发民智，进而改变整个社会，这个才是我们的最高目的。而且这个需要我们几代人全心全意地付出，可能要延续上百年，才能完成的事业，在这个事业面前，我觉得一切形式都没那么重要。因为什么？因为只有通过我们自己不懈地努力，才能够搭建通往胜利的道路。所以，我认为，我们的读书会，应该是朴素的、平实的。我不知道，我的这个想法，大家同意吗？我是真心希望大家能够把心静下来，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步路，不光要把我们的读书会常态化，还要把我们的读书会推广至大众化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个信心。——看到两个同学为读书会做了个条幅，李大钊用一番苦口婆心的话教育了两个注重形式主义的学生 48、《狂人日记》横空出世后，北大新青年杂志编辑部群雄激昂 旁白：1918年4月，鲁迅完成了白话文日记体小说《狂人日记》，这也是中国第一部现代白话文小说，它是新文化运动投向封建礼教的一颗重磅炸弹，极大地拓展了文学革命的影响，在中国现代文学史和中国现代文化史上具有跨时代的意义。 李大钊：吃人的是我哥哥，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，我自己被人吃了，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。 胡适：妹子是被大哥吃了，母亲知道没有？我可不得而知，我未必无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几片肉，现在也轮到我自己，有了四千年吃人履历的人，当初虽然不知道，现在明折，难见真的人。字字戳心！ 蔡元培：读了豫才这部小说呀，我就感觉到有人用拳头朝我这胸口上猛地一击，尤其是最后这一段，他说没吃过人的孩子或许还有，他在问谁？他紧接着又说：“救救孩子!”忧愤而深广啊！ 钱玄同：蔡先生，就这段，深刻！过瘾哪！ 陈独秀：来来，我告诉你们我喜欢哪一段。我翻开历史一查，这历史没有年代，歪歪斜斜地，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。我横竖睡不着，仔细看了半夜，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，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：吃人！《狂人日记》鲁迅，豫才，豫才是大才，我早就说过，不应该只是敲桌子，应该把豫才叫过来，我要当面亲吻他！我跟你们说，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当初看到了适之写的那篇文学改良刍议，我心里面又被点燃了一团火！ 蔡元培：豫才呀，豫才他看问题非常尖锐，他这部小说呀，对国民性的批判，和封建礼教的揭露呀，可谓是入木三分！ 胡适：蔡先生，好是好，会不会有点激烈了一些？ 李大钊：激烈就对了！对这个腐朽的社会，现在就需要这么一剂猛料！ 陈独秀：适之，你可别怕它抢了你这个倡导白话文的头功哦！ 49、（旁白）1918年4月，毛泽东、蔡和森、何叔衡在长沙成立新民学会，这是新文化运动在长沙最先成立的以青年学生为主体的革命团体，青年毛泽东由此走上了寻求救国真理的革命道路。 各位会员，我们的新民学会，是从新文化运动中产生的，它的特点也就是它的灵魂，只有一个那就是——新。所以，要用新思想、新文化、新伦理来武装我们会员的头脑，改良我们会员的品行，进步我们会员的学问，这也是我们新民学会的初衷和使命，所以，我认为新民学会的宗旨就是革新学术砥砺品行，改良人心和风俗，因此啊，学会规定，每一个会员都必须要做到，第一不虚伪，第二不懒惰，第三不浪费，第四不赌博，第五不狎妓。——湖南长沙 毛泽东宣读新民学会会章，随后当选新民学会干事 50、北大礼堂 陈独秀、钱玄同做《文学革命论》演讲 陈独秀：在这个文学革新的时代，凡属贵族文学、古典文学、山林文学均在排斥之列。为什么呢？盖因此三种文学，与我们现在的阿谀、夸张、虚伪、迂阔之国民性是互为因果的。所以，今天我们要革新政治，就不得不首先革新盘踞于运用此政治者精神的文学。 各位，近代欧洲文明从何而来？——源于文艺复兴。将来，我文化兴盛从何而来？我斗胆预言，必源于今日之文学革命。 林纾：狂妄至极！ 钱玄同：各位先生、各位同学，我非常赞同仲甫先生的发言。下面我想说几句心里话，我的观点很明确：中国想要发展，必须废除汉字。 张少礼：狂妄！ 钱玄同：各位，少安勿躁，听我给大家讲讲道理。世界上各文明、各民族的文字，大多经历过一个从表形文字、到表意文字、再到表音文字的进化过程。表音文字如罗马字，代表的是一个文字进化的高级阶段。汉字不是表音文字，而是表形和表意的文字，因此，必须废除。 某教授：你这是胡说八道！ 刘海威：钱先生，废了汉字，那我们用什么呀？ 钱玄同：问得好！文字者，不过语言事物的记号而已，我们应该采用一种方法简赅、发音整齐、语根精良的文字，Esperanto，这就是世界语！ 章士钊：钱教授，我觉得你的观点实在是荒谬！若要按照钱教授的说法，我的理解就应该是，让我们全中国的人，从头去学外国的文字。 钱玄同：这又有何不可呢？ 章士钊：我觉得他不是在搞新文化，他是在毁灭文化，更是要灭我族类呀！ 钱玄同：行严兄，不下点猛药，中国还怎么前进？ 林纾：数典忘祖！ 钱玄同：我必须坚持我自己的观点，我就是这么想的！你们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中国人？我也是中国人，我爱我的国家。我认为，推行新文化，就要从废除汉字开始。 黄侃：钱玄同！我泱泱中华，上下五千年的历史，老祖宗留下的文字，岂可废除？你这是数典忘祖，乱国坏俗！陈仲甫，钱玄同是你《新青年》的同人编辑，废除汉字，便是你新文化所要的结果吗？你必须给个说法！ 陈独秀：我非常能理解，钱教授要废除汉字言论背后，对中国文化的担忧之心。但是，对于废除汉字这一举措，我并不赞同，所以，我保留意见。 黄侃：其心可诛！ 众人：胡说八道！ 51、北大礼堂 胡适做《白话文与白话诗》演讲 胡适：女士们，先生们，春天好！今天我讲座的题目是《白话文与白话诗》。有很多朋友问我，为什么你胡适非要提倡白话文，而弃用传统的文言文？我的回答是，第一、当日的文言文，乃是一种半死的文字，老百姓看不懂，更听不懂；第二、今天我们倡导的白话文，乃是一种活的文字，并不鄙俗；第三、白话不但不鄙俗，它还非常优美、实用，因为白话文它是一种最能达意的语言。我们知道，达意是言语文字的主要功能，不能达意的语言是不美的。For example：鲁迅先生的白话文小说，里面有这样一段文字：赵老头回过身来，趴在街上，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响头，这段白描生动、优美、形象，文言文难以企及。我这样说，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赞同吗？ 众同学：赞同！ 黄侃：胡教授之观点，恕黄某不敢苟同！我记得胡适教授适才言道：白话文对比文言文可删繁就简，更加便捷有效。此，非是事实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