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文言文鉴赏之《烛之武退秦师》知识点及同步练习（附答案）

导读

《烛之武退秦师》载于《左传·僖公三十年》，题目为后人所加。文章记述公元前630年，秦、晋两国以“郑国曾对晋文公无礼且贰于楚”为由，联合围攻郑国。在国家危亡之际，年迈的烛之武临危受命，夜缒出城，面见秦穆公，凭借卓越的外交辞令与精准的战略洞察，成功离间秦晋联盟，使秦国不仅退兵，还派兵助郑戍守，最终迫使晋军撤退，化解了郑国的灭顶之灾。

本文整合了原文、译文、注释、文学鉴赏、文言知识梳理及配套模拟试题，旨在帮助高一学生全面掌握这篇经典课文的核心内容与语言要点，夯实文言基础，提升阅读理解与思辨能力，为高考语文打下坚实根基。

一、原文与译文

【原文】

九月甲午，晋侯、秦伯围郑，以其无礼于晋，且贰于楚也。晋军函陵，秦军氾南。
佚之狐言于郑伯曰：“国危矣，若使烛之武见秦君，师必退。”公从之。辞曰：“臣之壮也，犹不如人；今老矣，无能为也已。”公曰：“吾不能早用子，今急而求子，是寡人之过也。然郑亡，子亦有不利焉！”许之。
夜缒而出，见秦伯曰：“秦、晋围郑，郑既知亡矣。若亡郑而有益于君，敢以烦执事。越国以鄙远，君知其难也，焉用亡郑以陪邻？邻之厚，君之薄也。若舍郑以为东道主，行李之往来，共其乏困，君亦无所害。且君尝为晋君赐矣，许君焦、瑕，朝济而夕设版焉，君之所知也。夫晋，何厌之有？既东封郑，又欲肆其西封，若不阙秦，将焉取之？阙秦以利晋，惟君图之。”秦伯说，与郑人盟。使杞子、逢孙、杨孙戍之，乃还。
子犯请击之。公曰：“不可。微夫人之力不及此。因人之力而敝之，不仁；失其所与，不知；以乱易整，不武。吾其还也。”亦去之。

【译文】

（鲁僖公三十年）九月甲午日，晋文公与秦穆公联合围攻郑国，因为郑国曾对晋国无礼，又在依附晋国的同时暗中勾结楚国。晋军驻扎在函陵，秦军驻扎在氾水之南。

郑国大夫佚之狐对郑文公说：“国家危急了！如果派烛之武去见秦君，秦军必定撤退。”郑文公听从建议。烛之武却推辞道：“我壮年时尚且不如别人，如今老了，更做不了什么了。”郑文公说：“我未能早重用您，如今情急才来求您，这是我的过错。但郑国若灭亡，对您也绝无好处！”烛之武于是答应了。

当夜，他用绳子从城墙上缒下，去见秦穆公，说道：“秦、晋两国围攻郑国，郑国自知必亡。若灭郑对您有利，怎敢劳烦您动手？但您秦国要越过晋国，把远方的郑国当作边邑，您知道这是极难办到的。何必要灭掉郑国来增强邻国（晋国）的实力呢？邻国实力越强，您的力量就越弱。如果您放弃攻郑，让郑国做您东方道路上的主人，贵国使者往来，郑国可供应所需物资，对您毫无损害。况且，您曾对晋君有恩，他答应把焦、瑕两地给您，可他早上刚渡河回国，晚上就修筑防御工事防备您——这是您亲历的事。晋国哪有满足的时候？它已经在东边把郑国当作边界，又想向西扩张疆土。如果不损害秦国，它还能从哪里取得土地？损害秦国以利晋国，请您仔细考虑吧！”

秦穆公听后非常高兴，便与郑国人订立盟约，留下杞子、逢孙、杨孙三人率军驻守郑国，自己率军回国。

晋国大夫子犯请求攻击秦军。晋文公说：“不行。若非秦君之力，我们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。依靠别人的力量却反过来伤害他，是不仁；失去自己的盟友，是不明智；以混乱代替团结，是不合武德。我们还是撤军吧。”于是也撤兵离开了。

二、注释与背景

【关键词注释】

• 晋侯、秦伯：指晋文公（重耳）和秦穆公。
• 以其无礼于晋：指晋文公流亡时途经郑国，未受礼遇。
• 贰于楚：“贰”意为“怀有二心”“不专一”。春秋时期，小国常在大国间摇摆求存，但被强国视为背信。此处指郑国表面事晋，暗中通楚，触怒晋国。
• 函陵、氾南：地名，分别在今河南新郑北、中牟南。
• 缒（zhuì）而出：用绳索将人从高处系下。此处描写烛之武深夜秘密出城，凸显形势危急与行动隐秘，也体现其孤身赴险的胆识。
• 东道主：原指东方道路上的主人，因郑国位于秦国以东，故称。后引申为接待或宴请宾客的主人。此处是该词最早的文献出处，具历史语言学价值。
• 何厌之有：“厌”通“餍”，意为“满足”。“何厌之有”为宾语前置句，即“有何厌”，强调晋国贪得无厌的扩张本性，是烛之武游说的关键逻辑支点。
• 执事：对对方的敬称，指秦穆公的办事人员。
• 越国以鄙远：越过别国，把远方的郑国当作边邑（“鄙”作动词）。
• 陪邻：“陪”通“倍”，意为增加邻国（晋）的土地。
• 行李：古义为“外交使节”；今义为旅行携带的物品。
• 共（gōng）：通“供”，供给。
• 朝济而夕设版：早上渡河，晚上就筑墙防御。“版”指筑墙夹板。
• 东封郑：在东边以郑国为边界（“封”作动词）。
• 肆其西封：扩张西面疆界。
• 阙（quē）秦：使秦国土地受损。
• 微夫人之力不及此：“微”意为“如果没有”；“夫人”指“那个人”（即秦穆公）。全句意为：若非此人相助，我们无法达到今日之地位。体现晋文公对现实政治关系的清醒认知。
• 不仁、不知（智）、不武：违背仁德、智慧与武德。

【历史背景】

此事发生于公元前630年（鲁僖公三十年），是城濮之战（前632年）的后续。在城濮之战中，晋国击败楚国，确立霸主地位。而郑国曾在该战中支持楚国，因此遭晋国记恨。晋文公联合秦国伐郑，实为巩固霸权、清算旧怨。烛之武敏锐抓住秦晋利益分歧，成功瓦解联盟。

此段出自《左传·僖公三十年》，是春秋外交辞令的典范，亦是“烛之武退秦师”的完整故事。全文通过三层张力展现高超的政治智慧：

一、个人与国家的张力：烛之武起初因未被重用而推辞，郑伯以“郑亡，子亦有不利焉”点明个人命运与国家存亡休戚与共，促其出山——体现乱世中士人“邦无道则隐，邦有道则仕”之外的现实抉择。

二、秦晋联盟的脆弱性：烛之武精准抓住秦晋利益分歧——晋国扩张势必挤压秦国空间。他以“越国以鄙远”“邻之厚，君之薄”等逻辑，揭示联盟表面下的结构性矛盾，成功离间两国。

三、晋文公的政治成熟：面对秦军背盟，子犯主战，晋文公却以“不仁”“不知”“不武”三重道德与战略考量拒绝报复，展现霸主风范。这不仅是克制，更是对“以力服人”与“以德服人”边界的清醒把握。

全文语言简练而锋芒内藏，说辞层层递进，既有历史事实（焦、瑕之约），又有地缘分析（东封郑、西肆封），更有心理洞察（晋之无厌），堪称古代战略沟通的巅峰之作。其“舍郑以为东道主”一句，更成为后世外交中“互利共存”理念的早期表达。

三、文学鉴赏

1. 结构严密，前后照应

文章开篇点明“以其无礼于晋，且贰于楚也”，揭示晋伐郑之因，而秦出兵仅因同盟关系。烛之武精准利用秦晋矛盾，从“亡郑利晋损秦”切入，逻辑严密，最终孤立晋国，迫其退兵。

2. 情节跌宕，富有戏剧性

• 佚之狐荐贤 → 烛之武推辞 → 郑伯自责 → 烛之武应允
• 夜缒出城 → 说退秦师 → 秦戍郑国 → 子犯请战 → 晋文公止战

一波三折，张弛有度，极具叙事张力。

3. 辞令精妙，说理透辟

烛之武的说辞仅125字，却包含五层逻辑：

1. 示弱：郑知必亡；
2. 析利：亡郑对秦无益；
3. 献策：存郑为“东道主”；
4. 揭史：晋惠公背信弃义；
5. 预警：晋欲“肆其西封”，必侵秦土。

全程站在秦国立场，语言谦恭而不失尊严，堪称古代外交辞令的典范。

4. 思想价值

文章不仅赞颂烛之武临危受命、智勇双全的爱国精神，也深刻揭示春秋时期诸侯国间利益至上、合纵连横的政治现实。

四、文言知识系统梳理

（一）一词多义

提示：请自行整理“若、说、辞、鄙、微”等词的用法。

（二）通假字

（三）词类活用

（四）古今异义

（五）特殊句式

1. 状语后置（介词结构后置）

   • 以其无礼于晋
   • 若亡郑而有益于君
   • 佚之狐言于郑伯

2. 省略句

   • 晋军（于）函陵，秦军（于）氾南
   • （烛之武）辞曰……
   • 敢以（之）烦执事

3. 宾语前置

   • 夫晋，何厌之有？（“之”为宾语前置标志）

五、模拟试题与参考答案

【模拟试题】（答题时间：45分钟）

一、选出加粗词用法意义相同的两项

1. ①以乱易整　②以其无礼于晋　③焉用亡郑以陪邻　④若舍郑以为东道主　⑤越国以鄙远
   　　（　）和（　）相同

2. ①及郡下，诣太守，说如此　②故为之说　③秦伯说　④不亦说乎　⑤作说客
   　　（　）和（　）相同

二、加粗词解释完全正确的有：

①敢以烦执事（胆敢）
②焉用亡郑以陪邻（陪同）
③且君尝为晋君赐矣（为了）
④朝济而夕设版焉（过河；围墙）
⑤共其乏困（缺少的东西）
⑥吾其还也（还是）
⑦微夫人之力不及此（如果没有）
⑧失其所与，不知（结交；同“智”）
⑨行李之往来（礼物；助词）
⑩何厌之有（满足）

解释完全正确的有：_____

三、阅读下文，完成1—5题

佚之狐言于郑伯曰：“国危矣，若使烛之武见秦君，师必退。”公从之。辞曰：“臣之壮也，犹不如人；今老矣，无能为也已。”公曰：“吾不能早用子，今急而求子，是寡人之过也。然郑亡，子亦有不利焉。”许之。

1. 与“辞曰”的“辞”用法相同的是（　）
   　A. 朝辞白帝彩云间　B. 轻辞古之天子　C. 不辞辛苦　D. 停数日，辞去

2. 无通假字的一项是（　）
   　A. 根生已足而又未衰　B. 盖简桃核修狭者为之　C. 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　D. 距关，毋内诸侯

3. 与“是寡人之过也”的“是”用法相同的是（　）
   　A. 觉今是而昨非　B. 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　C. 是天下之大贼也　D. 不知木兰是女郎

4. 烛之武“许之”的原因是：____

5. 郑伯的思想性格是：____

四、阅读《晏子谏杀烛邹》

景公好弋，使烛邹主鸟而亡之。公怒，诏吏欲杀之。晏子曰：“烛邹有罪三，请数之以其罪而杀之。”……“使诸侯闻之以吾君重鸟以轻士，是罪三也。”公曰：“勿杀，寡人闻命矣。”

1. 加粗字解释不正确的是（　）
   　A. 好弋（喜欢）　B. 主鸟（掌管）　C. 数之（计算）　D. 是罪三也（这）

2. “以”字用法相同的两项：（　）和（　）
   　A. 请数之以其罪而杀之　B. 以鸟之故杀人　C. 以吾君重鸟　D. 以乱易整

3. 解释：
   　①诏吏欲杀之（　） A.诏书 B.命令 C.召见 D.征召
   　②亡之（　） A.死 B.逃跑 C.通“无” D.使……丢失

4. 翻译：
   　①于是召而数之公前。
   　②使我君以鸟之故杀人。

【参考答案】

一、

1. ③和⑤（均为连词，表承接）
2. ③和④（均通“悦”，高兴）

二、
正确：⑤、⑥、⑦、⑧、⑩
错误说明：
①“敢”意为“冒昧”；②“陪”意为“增加”；③“为”意为“给予”；④“版”指筑墙夹板；⑨“行李”指使者。

三、

1. C（“不辞辛苦”中“辞”为“推辞”义）
2. A
3. C（均为指示代词“这”）
4. 郑伯勇于自责、诚心求贤，且郑国存亡关乎个人利益，烛之武有爱国之心。
5. 从善如流，礼贤下士。

四、

1. C（“数”意为“列举罪状”）
2. A 和 D（均为介词“用”）
3. ①B（命令）　②B（丢失）
4. ①于是召来烛邹，在齐景公面前一一列举他的罪状。
   　　②让我们的国君因为一只鸟的缘故而杀人。

学习建议

1. 熟读成诵：重点背诵烛之武说辞，体会其逻辑与语言艺术。
2. 分类积累：将文言实词、虚词、句式分门别类整理到笔记本。
3. 对比拓展：联系《晋公子重耳之亡》《曹刿论战》等《左传》名篇，理解春秋叙事风格。
4. 实战演练：完成模拟题后，对照答案反思错误，强化考点记忆。

通过系统学习本文，不仅能掌握文言知识，更能领悟古人“以智胜力”的外交智慧，提升思辨与表达能力——这正是语文核心素养的体现。